第29章 流星與鉆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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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凱這輩子從未這麽尷尬過。
他原以為江秋秋的朋友多半也是普通家庭出身, 沒什麽錢的人，沒想到何芷汀居然甩出一顆那麽大的鉆石，一下子把他送給曾南玉的碎鉆手鏈襯托得暗淡無關。
一番話更是說得鏗鏘有力, 語氣中的不屑簡直要把他踩到地下去。
他平時最喜歡在窮人面前炫富，以錢壓人，第一次被人炫了一把, 自然是加倍感到難堪。
何芷汀還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，她看了看沈凱腳上的鞋子，又看了看曾南玉手腕上的鏈子, 氣哼哼地說道：“你自己穿這麽貴的鞋子，就送人家女生這種鏈子，你虧不虧心啊？也就是打發沒見過世面的, 把人當什麽啊？”
沈凱：“……”
曾南玉本來就覺得很羞恥了, 聽到何芷汀這麽說, 臉上頓時青紅交錯。
何芷汀這話根本是在諷刺她吧？
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看何芷汀, 滿臉震撼我媽的表情。
沒想到何芷汀看著柔柔弱弱的，開起嘲諷來戰鬥力居然這麽爆表？簡直以一己之力把沈凱和曾南玉一起按在地上摩擦。
江秋秋一看大家的表情，就知道他們估計都誤會了。
按她對何芷汀的了解，何芷汀應該不太可能故意去嘲諷曾南玉，她大概就只是……發自內心這麽覺得，然後又不過腦子地全部說了出來。
只能說, 有時候無意識說出的話，往往才是最絕的。
曾南玉簡直要氣瘋了，要不是顧及現場這麽多人, 估計就直接沖上去扯頭花了，她聲音都氣劈叉了：“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果然，何芷汀根本沒意識到她剛剛的話對曾南玉造成的殺傷力有多強，聞言居然還十分好心地和曾南玉解釋道：“同學，我跟你說，你交男朋友要擦亮眼才行，他送你的手鏈根本不值多少錢，還拿出來炫耀，好像你受了他多大恩惠一樣，說真的，你虧大了好嗎？”
沈凱簡直要氣笑了，怒道：“別人還送不起這鏈子呢。”
他指著王騰道：“我送個幾千塊的鏈子你還覺得虧了，他連這都送不起呢，你倒覺得是寶了？”
王騰臉色陰沈：“把你的手放下。”
王騰從頭到尾都不怎麽說話，沈凱還以為他是以前學校裏最常見的那種窮酸好欺負的書呆子呢，突然見他露出這種陰鷙的表情，不由得嚇了一跳。
同時，何芷汀也怒了。
“你懂個屁啊！”洋娃娃少女氣得不顧形象飆粗口，“你這種人我見多了，又不是沒錢，送起禮物來卻扣扣索索的，這條鏈子還沒你買煙的錢多吧？”
她看著曾南玉道：“同學，有些人平時自己花五千塊抽煙，給你買兩千塊的禮物，你覺得他有誠意嗎？”
曾南玉楞了一下。
她居然被何芷汀給問倒了。
因為沈凱確實就是這樣子的，可是，就算沈凱沒有誠意，他送的東西，依然是王騰送不起的。
那麽，誠意有那麽重要嗎？
曾南玉打量著何芷汀脖子上那顆璀璨的鉆石，再看看自己手上，被襯托得黯淡小氣的碎鉆，突然就笑了出來，語氣中不無譏諷：“你說得很好聽，可是如果你家裏不能給你買那麽大的鉆石，你還會這麽想嗎？”
何芷汀聞言有些錯愕，似乎不能理解曾南玉的話。
“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啊？”曾南玉冷笑，“你不也是仗著有錢，才能這麽高高在上嗎？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何芷汀有些委屈，“我真的覺得誠意比較重要啊。”
她看了王騰一眼：“王騰同學剛剛還和我說，他從很久以前就查好了這次流星雨的日期，今晚本來是想和以前的女朋友一起來看流星的，因為他女朋友有很多的夢想想要實現……這樣子，難道不比一條批量生產的手鏈用心嗎？”
曾南玉一楞，擡頭去看王騰。
王騰垂著眸，說道：“何同學，別說了。”
何芷汀：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“別說了。”江秋秋也接話道，她拉了何芷汀一把，神色冷冽，“在有些人眼裏，轉眼即逝的流星，是比不過能握在手裏的鉆石的。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這次說話的是沈凱，他看著何芷汀，眼裏都是滑稽，“說半天你說的是這個啊？看流星而已，這就是誠意了？那我今晚還跟女朋友來看了呢？就這玩意，就把你給感動了？女人真是可笑。”
江秋秋一個冷酷的眼神甩過去：“你外圍又慘輸十次了。”
沈凱：“……”
“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曾南玉挽住沈凱胳膊，“願意追求愛情的追求愛情，願意追求生活的追求生活罷了，而我相信，能夠送我好東西的，就是真正愛我的。”
何芷汀皺眉：“你這樣不好……”
“沒什麽不好。”江秋秋攔住何芷汀，“人各有志而已。”
面包和愛情從來都是個人的選擇，其實並沒有高低對錯之分。
不過，江秋秋說道：“認為鉆石比星星重要的人，最終往往連鉆石也得不到。”
曾經網絡上有一個很出名的命題，一個只有一百塊但是願意給你花一百塊的人，和一個有一萬塊但是只給你花一百塊的人，你願意選誰？
當曾經迷信愛情與浪漫的少女們漸漸長大，面對生活的殘酷之後，大致都會選擇擁有一萬塊的人，因為生活裏，有太多足以消磨愛情的艱辛之處。
這其實很正常。
前提是，她們選擇的那個擁有一萬塊的人，要願意把剩下的錢也給她們花。
如果曾南玉和王騰分手，選擇的是一個願意花多少錢給自己買鞋，也願意花多少錢給她買禮物的人，江秋秋或許還會高看她一看。
但沈凱又是個什麽玩意？
“可不是嘛，人各有志。”曾南玉難得一次對江秋秋的話表示讚同，她目光掃過江秋秋，掃過何芷汀，最終落在王騰身上，“所以，還是不要互相教育了。”
她眼裏帶著決意：“王騰，你要知道，流星是實現不了任何夢想的。”
“切，我真是有病，才會在這跟你們廢話。”沈凱早就被兩個女生懟得渾身難受了，見有臺階，連忙拉著曾南玉準備跑路，“我們走了。”
“南玉。”王騰突然開口喊了一聲。
曾南玉神色一緊，生怕王騰說出什麽話來。
但王騰只是輕笑了一聲，道：“祝你得償所願。”
曾南玉心底突地一空，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，可是她再也抓不住了。
“我會的。”她說道。
沈凱和曾南玉落荒而逃。
何芷汀還很不忿地想要繼續罵，被江秋秋一把按住：“註意形象，你要泡的男人還在呢。”
“對哦。”何芷汀連忙捂住嘴巴，又小心翼翼去看王騰，說道，“王騰同學，你沒有聽到什麽不好的東西吧？”
江秋秋：“……”這傻子！
“沒有。”王騰勉強地笑了笑，“不好意思，麻煩你們了，我走了。”
“哎呀，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嗎？”何芷汀連忙說道。
王騰無言地看了她一眼，什麽時候說好的？
“一起走吧。”關鍵時候，鄭敘再次挺身而出。
王騰奇怪地去看他，仍然對他無故邀請自己同行的事情感到怪怪的。
不過話說到這份上，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絕。
幾個人於是一起往回走。
一路上，何芷汀跟小麻雀一樣，圍在王騰旁邊嘰嘰喳喳，倒是吵得王騰無暇再思及曾南玉和沈凱的事情。
江秋秋和鄭敘綴在後面，江秋秋感覺自己就要耳鳴了，說道：“我得去買個降噪耳塞，下回碰見芷汀的時候戴上。”
鄭敘輕笑了一下：“很有必要。”
他看著江秋秋，突然問道：“如果是你，你會怎麽選？”
他的問題問得有些沒頭沒尾，江秋秋一時沒反應過來，“蛤”了一聲：“選什麽？”
鄭敘側頭看著她：“你會選擇星星，還是選擇鉆石？”
“小孩子才做選擇呢。”江秋秋毫不猶豫地握起拳頭，“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啦！”
鄭敘：“……”
等等，這是一個單選題吧……
江秋秋見他被噎住的樣子，感到十分得意，“嘻嘻”笑了兩聲，又補充道：“但不管是星星還是鉆石，比起等別人送，我更願意靠自己獲得。”
她的目光如此璀璨，如星星，如鉆石。
鄭敘再次笑了出來：“好，加油。”
江秋秋點點頭：“我會記得多喝熱水的。”
鄭敘：……他懷疑自己又被諷刺了，但他還沒領悟出來。
“說起這個，師兄，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。”江秋秋突然說道。
江秋秋說的幫忙，是想暫時借用鄭敘的身份，入股陳阿姨的小店。
看完流星雨以後，她也想通了。
不管以後會怎麽樣，眼前的生活總得先扛過去，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人來說，金錢或許是她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，所以她決定接受陳阿姨的提議，以技術入股的形式，正式成為小店的股東。
不過這裏面涉及到一個問題，她現在還沒有搞到合法的身份，自然沒有辦法以她的名義入股，只能借一個人的身份先作過渡。
對她來說，眼下唯一能夠信任的，也就只有鄭敘了。
鄭敘聽完之後有些驚訝，他沒想到，不過才短短時間，江秋秋居然已經要成為小店的股東了，但仔細一想，又覺得十分合理。
他沒怎麽猶豫就同意了。
反而是陳阿姨知道江秋秋想把股份登記在鄭敘名下的時候吃驚不已，悄悄把江秋秋拉到一邊，小聲說道：“秋秋，這個是股份啊，你跟男朋友感情再好，也要仔細考慮，不要隨便把股份給他，這個事有萬一……”
江秋秋聽得滿頭黑線，連忙打斷她：“不是，阿姨你誤會了。”
陳阿姨：“什麽誤會，我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，我只是給你提個醒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江秋秋道，“我是說，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陳阿姨：“啊？”
江秋秋點點頭：“沒錯，我們只是普通同學。”
“有鬼了。”陳阿姨揮了揮手，“你別當阿姨老古董好糊弄，普通同學你能把股份給他？”
江秋秋簡直哭笑不得：“我說真的。”
陳阿姨見她神色不似作假，一時也迷惑了：“真的？”
江秋秋：“真的。”
“那我明白了。”陳阿姨恍然大悟，“你喜歡他對不對？”
江秋秋扶額：“……哪跟哪啊？”
陳阿姨一臉看破了真相的表情：“阿姨也有過年輕的時候，我明白的，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，股份這個事情真的不能兒戲……”
江秋秋：“……”
最終，陳阿姨還是沒能勸住江秋秋，只能痛心疾首地看著江秋秋堅持把股份登記給鄭敘。
陳阿姨越想越不放心，又悄悄把鄭敘拉到一邊敲打。
“孩子，阿姨觀察你一段時間了，我知道你是個很不錯的男孩。”陳阿姨擺出女方家長的姿態。
鄭敘有些莫名，不過還是說道：“謝謝。”
陳阿姨：“秋秋把股份給你是什麽意思，我想你應該明白的。”
鄭敘：“明白。”
因為她自己是黑戶。
陳阿姨：“那你是什麽想法？”
鄭敘：？
他需要有什麽想法？
他想了想，沒想明白，只好不恥下問：“我應該是什麽想法？”
“你怎麽跟榆木疙瘩似的？”陳阿姨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下，“當然是主動一點啊，這種事，難道還要女孩子先開口嗎？”
鄭敘更加迷茫了。
主動幹什麽？召開股東大會？爭取小店早日上市？
他琢磨了一下，說道：“那……我幫你們談點投資？”
陳阿姨虎軀一震，接著氣得猛拍了他胳膊一下：“你在說什麽胡話呢，我是讓你主動追求秋秋，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。”
鄭敘：？？？
鄭敘：！！！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陳阿姨：深藏功與名。
師兄：還有這種好事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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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以為江秋秋的朋友多半也是普通家庭出身, 沒什麽錢的人，沒想到何芷汀居然甩出一顆那麽大的鉆石，一下子把他送給曾南玉的碎鉆手鏈襯托得暗淡無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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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平時最喜歡在窮人面前炫富，以錢壓人，第一次被人炫了一把, 自然是加倍感到難堪。
何芷汀還繼續在他傷口上撒鹽，她看了看沈凱腳上的鞋子，又看了看曾南玉手腕上的鏈子, 氣哼哼地說道：“你自己穿這麽貴的鞋子，就送人家女生這種鏈子，你虧不虧心啊？也就是打發沒見過世面的, 把人當什麽啊？”
沈凱：“……”
曾南玉本來就覺得很羞恥了, 聽到何芷汀這麽說, 臉上頓時青紅交錯。
何芷汀這話根本是在諷刺她吧？
其他人也都瞪大了眼睛看何芷汀, 滿臉震撼我媽的表情。
沒想到何芷汀看著柔柔弱弱的，開起嘲諷來戰鬥力居然這麽爆表？簡直以一己之力把沈凱和曾南玉一起按在地上摩擦。
江秋秋一看大家的表情，就知道他們估計都誤會了。
按她對何芷汀的了解，何芷汀應該不太可能故意去嘲諷曾南玉，她大概就只是……發自內心這麽覺得，然後又不過腦子地全部說了出來。
只能說, 有時候無意識說出的話，往往才是最絕的。
曾南玉簡直要氣瘋了，要不是顧及現場這麽多人, 估計就直接沖上去扯頭花了，她聲音都氣劈叉了：“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果然，何芷汀根本沒意識到她剛剛的話對曾南玉造成的殺傷力有多強，聞言居然還十分好心地和曾南玉解釋道：“同學，我跟你說，你交男朋友要擦亮眼才行，他送你的手鏈根本不值多少錢，還拿出來炫耀，好像你受了他多大恩惠一樣，說真的，你虧大了好嗎？”
沈凱簡直要氣笑了，怒道：“別人還送不起這鏈子呢。”
他指著王騰道：“我送個幾千塊的鏈子你還覺得虧了，他連這都送不起呢，你倒覺得是寶了？”
王騰臉色陰沈：“把你的手放下。”
王騰從頭到尾都不怎麽說話，沈凱還以為他是以前學校裏最常見的那種窮酸好欺負的書呆子呢，突然見他露出這種陰鷙的表情，不由得嚇了一跳。
同時，何芷汀也怒了。
“你懂個屁啊！”洋娃娃少女氣得不顧形象飆粗口，“你這種人我見多了，又不是沒錢，送起禮物來卻扣扣索索的，這條鏈子還沒你買煙的錢多吧？”
她看著曾南玉道：“同學，有些人平時自己花五千塊抽煙，給你買兩千塊的禮物，你覺得他有誠意嗎？”
曾南玉楞了一下。
她居然被何芷汀給問倒了。
因為沈凱確實就是這樣子的，可是，就算沈凱沒有誠意，他送的東西，依然是王騰送不起的。
那麽，誠意有那麽重要嗎？
曾南玉打量著何芷汀脖子上那顆璀璨的鉆石，再看看自己手上，被襯托得黯淡小氣的碎鉆，突然就笑了出來，語氣中不無譏諷：“你說得很好聽，可是如果你家裏不能給你買那麽大的鉆石，你還會這麽想嗎？”
何芷汀聞言有些錯愕，似乎不能理解曾南玉的話。
“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啊？”曾南玉冷笑，“你不也是仗著有錢，才能這麽高高在上嗎？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何芷汀有些委屈，“我真的覺得誠意比較重要啊。”
她看了王騰一眼：“王騰同學剛剛還和我說，他從很久以前就查好了這次流星雨的日期，今晚本來是想和以前的女朋友一起來看流星的，因為他女朋友有很多的夢想想要實現……這樣子，難道不比一條批量生產的手鏈用心嗎？”
曾南玉一楞，擡頭去看王騰。
王騰垂著眸，說道：“何同學，別說了。”
何芷汀：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“別說了。”江秋秋也接話道，她拉了何芷汀一把，神色冷冽，“在有些人眼裏，轉眼即逝的流星，是比不過能握在手裏的鉆石的。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這次說話的是沈凱，他看著何芷汀，眼裏都是滑稽，“說半天你說的是這個啊？看流星而已，這就是誠意了？那我今晚還跟女朋友來看了呢？就這玩意，就把你給感動了？女人真是可笑。”
江秋秋一個冷酷的眼神甩過去：“你外圍又慘輸十次了。”
沈凱：“……”
“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曾南玉挽住沈凱胳膊，“願意追求愛情的追求愛情，願意追求生活的追求生活罷了，而我相信，能夠送我好東西的，就是真正愛我的。”
何芷汀皺眉：“你這樣不好……”
“沒什麽不好。”江秋秋攔住何芷汀，“人各有志而已。”
面包和愛情從來都是個人的選擇，其實並沒有高低對錯之分。
不過，江秋秋說道：“認為鉆石比星星重要的人，最終往往連鉆石也得不到。”
曾經網絡上有一個很出名的命題，一個只有一百塊但是願意給你花一百塊的人，和一個有一萬塊但是只給你花一百塊的人，你願意選誰？
當曾經迷信愛情與浪漫的少女們漸漸長大，面對生活的殘酷之後，大致都會選擇擁有一萬塊的人，因為生活裏，有太多足以消磨愛情的艱辛之處。
這其實很正常。
前提是，她們選擇的那個擁有一萬塊的人，要願意把剩下的錢也給她們花。
如果曾南玉和王騰分手，選擇的是一個願意花多少錢給自己買鞋，也願意花多少錢給她買禮物的人，江秋秋或許還會高看她一看。
但沈凱又是個什麽玩意？
“可不是嘛，人各有志。”曾南玉難得一次對江秋秋的話表示讚同，她目光掃過江秋秋，掃過何芷汀，最終落在王騰身上，“所以，還是不要互相教育了。”
她眼裏帶著決意：“王騰，你要知道，流星是實現不了任何夢想的。”
“切，我真是有病，才會在這跟你們廢話。”沈凱早就被兩個女生懟得渾身難受了，見有臺階，連忙拉著曾南玉準備跑路，“我們走了。”
“南玉。”王騰突然開口喊了一聲。
曾南玉神色一緊，生怕王騰說出什麽話來。
但王騰只是輕笑了一聲，道：“祝你得償所願。”
曾南玉心底突地一空，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，可是她再也抓不住了。
“我會的。”她說道。
沈凱和曾南玉落荒而逃。
何芷汀還很不忿地想要繼續罵，被江秋秋一把按住：“註意形象，你要泡的男人還在呢。”
“對哦。”何芷汀連忙捂住嘴巴，又小心翼翼去看王騰，說道，“王騰同學，你沒有聽到什麽不好的東西吧？”
江秋秋：“……”這傻子！
“沒有。”王騰勉強地笑了笑，“不好意思，麻煩你們了，我走了。”
“哎呀，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嗎？”何芷汀連忙說道。
王騰無言地看了她一眼，什麽時候說好的？
“一起走吧。”關鍵時候，鄭敘再次挺身而出。
王騰奇怪地去看他，仍然對他無故邀請自己同行的事情感到怪怪的。
不過話說到這份上，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絕。
幾個人於是一起往回走。
一路上，何芷汀跟小麻雀一樣，圍在王騰旁邊嘰嘰喳喳，倒是吵得王騰無暇再思及曾南玉和沈凱的事情。
江秋秋和鄭敘綴在後面，江秋秋感覺自己就要耳鳴了，說道：“我得去買個降噪耳塞，下回碰見芷汀的時候戴上。”
鄭敘輕笑了一下：“很有必要。”
他看著江秋秋，突然問道：“如果是你，你會怎麽選？”
他的問題問得有些沒頭沒尾，江秋秋一時沒反應過來，“蛤”了一聲：“選什麽？”
鄭敘側頭看著她：“你會選擇星星，還是選擇鉆石？”
“小孩子才做選擇呢。”江秋秋毫不猶豫地握起拳頭，“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啦！”
鄭敘：“……”
等等，這是一個單選題吧……
江秋秋見他被噎住的樣子，感到十分得意，“嘻嘻”笑了兩聲，又補充道：“但不管是星星還是鉆石，比起等別人送，我更願意靠自己獲得。”
她的目光如此璀璨，如星星，如鉆石。
鄭敘再次笑了出來：“好，加油。”
江秋秋點點頭：“我會記得多喝熱水的。”
鄭敘：……他懷疑自己又被諷刺了，但他還沒領悟出來。
“說起這個，師兄，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。”江秋秋突然說道。
江秋秋說的幫忙，是想暫時借用鄭敘的身份，入股陳阿姨的小店。
看完流星雨以後，她也想通了。
不管以後會怎麽樣，眼前的生活總得先扛過去，對於一個無依無靠的人來說，金錢或許是她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，所以她決定接受陳阿姨的提議，以技術入股的形式，正式成為小店的股東。
不過這裏面涉及到一個問題，她現在還沒有搞到合法的身份，自然沒有辦法以她的名義入股，只能借一個人的身份先作過渡。
對她來說，眼下唯一能夠信任的，也就只有鄭敘了。
鄭敘聽完之後有些驚訝，他沒想到，不過才短短時間，江秋秋居然已經要成為小店的股東了，但仔細一想，又覺得十分合理。
他沒怎麽猶豫就同意了。
反而是陳阿姨知道江秋秋想把股份登記在鄭敘名下的時候吃驚不已，悄悄把江秋秋拉到一邊，小聲說道：“秋秋，這個是股份啊，你跟男朋友感情再好，也要仔細考慮，不要隨便把股份給他，這個事有萬一……”
江秋秋聽得滿頭黑線，連忙打斷她：“不是，阿姨你誤會了。”
陳阿姨：“什麽誤會，我沒有說他不好的意思，我只是給你提個醒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江秋秋道，“我是說，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陳阿姨：“啊？”
江秋秋點點頭：“沒錯，我們只是普通同學。”
“有鬼了。”陳阿姨揮了揮手，“你別當阿姨老古董好糊弄，普通同學你能把股份給他？”
江秋秋簡直哭笑不得：“我說真的。”
陳阿姨見她神色不似作假，一時也迷惑了：“真的？”
江秋秋：“真的。”
“那我明白了。”陳阿姨恍然大悟，“你喜歡他對不對？”
江秋秋扶額：“……哪跟哪啊？”
陳阿姨一臉看破了真相的表情：“阿姨也有過年輕的時候，我明白的，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，股份這個事情真的不能兒戲……”
江秋秋：“……”
最終，陳阿姨還是沒能勸住江秋秋，只能痛心疾首地看著江秋秋堅持把股份登記給鄭敘。
陳阿姨越想越不放心，又悄悄把鄭敘拉到一邊敲打。
“孩子，阿姨觀察你一段時間了，我知道你是個很不錯的男孩。”陳阿姨擺出女方家長的姿態。
鄭敘有些莫名，不過還是說道：“謝謝。”
陳阿姨：“秋秋把股份給你是什麽意思，我想你應該明白的。”
鄭敘：“明白。”
因為她自己是黑戶。
陳阿姨：“那你是什麽想法？”
鄭敘：？
他需要有什麽想法？
他想了想，沒想明白，只好不恥下問：“我應該是什麽想法？”
“你怎麽跟榆木疙瘩似的？”陳阿姨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下，“當然是主動一點啊，這種事，難道還要女孩子先開口嗎？”
鄭敘更加迷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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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阿姨虎軀一震，接著氣得猛拍了他胳膊一下：“你在說什麽胡話呢，我是讓你主動追求秋秋，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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